年年賸有重陽約，尊酒何曾負勝遊——故宮靈芝書畫賞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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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立於 2023-10-23, 週一 15: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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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九九重陽，值此佳節，想跟大家分享與重陽有關，也和靈芝有關的明代晚期宮廷刺繡〈繡盆菊詩意簾〉。

文／吳亭瑤      圖／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品（點選圖片可放大）

～如意雲紋烘托重陽詩文～

繡品最上方，是由金色絲線織繡而成的應景詩文：

雨後看花興自幽，花神不減舊風流；
重開佳色邀金蝶，更吐新香染繡球。
晚節平分三徑露，清標獨占一園秋；
年年賸有重陽約，尊酒何曾負勝遊。

詩中一面描繪有花有酒有朋友的重陽秋景，
一面寄予年年此時都能歡快聚首的暗自期許。
環繞在詩文周圍狀似靈芝的如意雲紋，
則為「如其所想，順其所願」譜出了好兆頭。

～九月秋菊盛開，蜻蜓蜂蝶飛舞～

為了實現「待到重陽日，還來就菊花」的心願，
作品中無處不藏「活到九十九」的玄機。
盛開飽滿的九月秋菊自古以來就是健康長壽的像徵，
其瑰麗的色彩、挺拔的姿態
更在高壽之外平添老得漂亮、活得精彩的祝福。

環花飛舞的蝴蝶，既是莊周一人的自由自在，
亦是梁祝兩人的天長地久，
更因「蝴」音似「福」，「蝶」音同「耋」，
多了一份福壽雙全的寓意。

仔細瞧，還有蜻蜓、蜜蜂穿梭群蝶之中，
其所像徵的蛻變與活力，為九九重陽
灑上了「人老心不老」的青春洋溢。

～蘭草蟾蜍與祥瑞靈芝～

與高大盆萄相盎成趣的蘭卉小盆栽，
由四足蹲踞的蟾蜍底座承托。
蘭草喻君子，蟾蜍喻財，
兩相結合，讓出世的福壽願望，
有了入世的務實可以依托。

位於作品最下方的靈芝，與像徵堅定長久的山石，
為〈繡盆菊詩意簾〉做了完美的收尾。
此處的靈芝有紅有紫，有正在展開菌傘的，
也有成熟飽滿形似如意雲紋的。

芝為瑞草，輕身不老。
既呼應著九九重陽菊花開的願景，
也免除了「來年重陽酒獨酌，老去悲秋強自寬」的感傷。

～神獸與靈芝～

還有一幅也叫〈繡盆菊詩意簾〉的作品
和前一幅有極為相似的構圖和色彩，
主要差異之處除了作品上方的重陽詩句不同、
菊盆茶幾一圓一方、一個有蟾蜍一個無之外，
靈芝所在的位置也被移到蘭卉小盆栽的花器圖案裡。

這裡的靈芝以線條勾勒的方式呈現，
而與靈芝共舞的神獸，
則是神話裡驅疫避邪、趨吉避凶、
能辨曲直、公正清廉的獬 （ ㄒㄧㄝˋ ） 豸 （ ㄓˋ ）。

其作品上方的詩作，乃摘自明代詩人何景明（1483-1521）
〈九月二十六日同賈廣文劉舉人任貢士髙䕫府先生宅內賞菊四首〉之一：

景入園林花盡開，侵晨攜酒看花來：
踈枝淡蕊寒仍發，細雨斜風晚更催。
擬向夜深還秉燭，不妨秋盡始傳杯：
相逢一笑真非易，共把繁枝醉不回。

～九九重陽畫佳節，久服靈芝不老仙～

兩幅先後完成的菊花靈芝盆景，為九九重陽
獻上健康長壽、友誼長存的美好祝福。

活到九十九，更需老朋友。
願君務必多保重，咱們才能年復一年
悠然賞秋菊，共醉重陽時。

註:〈繡盆菊詩意簾〉相傳是宋代作品，故其在故宮藏品的正式名稱為「傳宋繡盆菊詩意簾  軸」，後來經考證認為是晚明宮庭刺繡。

參考文獻
林莉娜：秋花猶似綺羅鮮——〈繡盆菊詩意簾〉裝飾紋樣探析。故宮文物月刊，2019年第437期，頁42～55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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